第7章 韦陀芷蝶

  我生于漠北逐城。父母亲族皆不详,却有一个光头师父。

  他说他上知天文下识地理懂岐黄之术算卦占卜权谋机断样样精通,却不能帮我算出我的身世;

  他说他武勇了得,却从不教我武术;他告诉我我们霰鹰门是中原数一数二的大帮派,但在我看来霰鹰门也就我和师父区区两人;

  他说他门生甚众我是他最得意的的首席弟子,可是我从未曾发现他还有其他弟子在侧。

  这种种反差只让慢慢我坚定了一个信念:师父就是一个只会行骗且骗术不精的坏和尚。

  而愚昧无知天真幼稚的小爷我,于在大漠的几年间堪称骨灰级走狗地屁颠屁颠尾随其后,对其各种崇拜敬仰。

  这种苍白信仰的崩塌并非顿悟而是自我随师父离开逐城来到中原后,我才渐渐明了师父所说的上知天文下识地理云云不过是在茶馆听人说书时接上两句,且那两句凭我直觉正误有待考证。

  而恶果就是说书人不认为师傅此举系班门弄斧而系有抢饭碗的嫌疑,故此就算是我和师父来的极早他也绝不会将尚且空着的前排位置给我们坐。

  师父的所谓超凡武勇,不过是在不明就里就被街头游侠儿打得鼻青脸肿之时哈哈大笑道“为师先出的那一拳正中要害,管叫他回去后疼上半月不得舒缓。”

  我在一侧弱弱道,“亏得第一拳是您所出,不然您都没得机会碰到那大汉分毫。”

  师父脸上的得意之色顿时变成委屈怨愤,“你这忤逆不道的小子,见到为师有难却不来相救末了还要讥讽为师,叫师父好生伤心呐。”

  围观路人闻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饱含着各种质疑的目光扫射我们师徒俩人,让我好不羞恼。直至今日我回想往事我才明白,路人的目光完全只是投给师父,我不过是不小心做了背景。

  当时我应该双手叉着小腰控诉师父,我一个六岁孩童,能够从一虎狼大汉手中救得了您么?这样的话,被正义感冲昏头脑被我的可怜兮兮征服的围观者们许会把我领走去吃香的喝辣的。

  评书听得多了兼又总是在赶集时趁着人多偷偷看桌案上铺着的刻板画,我也明了如今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门派是少林武当峨眉崆峒等等,绝无霰鹰门这一名号。

  我在大漠时竟还苦恼我大霰鹰门声名如此响亮,若是去了中原行走于街市时必得戴上纱帽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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